汽水加盐

鼬佐原作细节梳理172-179 双重否定

写的太好了,感觉看到了很多自己没有看到的东西

A SMALL TRUTH:


  • 佐助苏醒之后,剧情到了一个微妙又好看的阶段,即分歧的十字路口。每个人(木叶十二忍,不单七班三人)都经历了一些,成长了一些,面对新的选择和前路。明线为七班三人组间微妙的平衡、牵制与“绊”,暗线却是鼬与佐助复杂的爱恨纠葛形成的另一种“绊”。较之开篇时三人关系对SD流川-樱木模式粗糙的效仿,岸本的创作与画风渐渐得心应手,剧情、人物性格的立体性、分镜与营造,都进入一个成熟而具有厚度的新时期。


    有趣的是整本火影的剧情驱动原动力绝大多数在佐助身上而非主角鸣人,在三人关系中他也是位处核心的平衡点。尽管结尾的处理失之草率,佐助仍是这部漫画中性格发展最充分,多面性与内心最深、最值得咀嚼的人物。围绕人物的争议再多,也胜于一张无味的标签,从这个角度说,佐助始终是幸运的。



  • 佐助复苏的画面伴随着樱,而鸣人又一度被放在“旁观者”的角度。很多佐迷不喜欢樱,在我看来,佐樱婚姻的突兀性在于岸本前后思路的断层,前期七班微妙的三人牵制在后期化作了少年漫画常见的二元对立宿命论,樱的存在感因此一退再退,偶有体现也总不合时宜,导致最终结局令人诧异的态度逆转与“不匹配”感。不过在这个阶段,樱的铺陈还是相当有逻辑可循。


    面对尾兽化的我爱罗,鸣人喊出了快逃,而樱却为保护佐助,以一把苦无与其相对。同样,佐助也曾关照过鸣人救出樱,决意独自与我爱罗对峙。



    因此,当樱忘情地拥抱他之时,佐助有一个相当微妙的表情,与鸣人的失落与退让两相对照。不能说他主观上的喜欢有多少,至少对这个女孩的恋慕,他已然不那么抵触。

    然而,当镜头再度切回医院。樱为佐助削着苹果,体会着一个少女惴惴不安的幸福,而佐助却深溺在鼬的梦魇之中无法自拔,他的整个心神、整个自我,都陷入了一种怀疑与否定之中。

    当樱将切好的苹果给他之时,佐助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戾气,将女孩的心意一把挥掉。这个眼神较他之前的任一个都更接近“恨”,即便对鼬口口声声说着憎恨,他眼中狂烈的怒意仍远多于“恨”。而刻下这憎恨的对象却并非鼬,更非樱与鸣人,而是在鼬面前毫无能力的佐助“自身”。

    ——他恨起了无力的自己。

    一片被践踏的苹果,象征了樱注定无望的真心。咒印的秘密曾是佐助与樱间共有,但这一幕已经充分暗示佐助留给她的只将是背影。月下告白尚未发生,已是徒劳。





  • 鸣人

    这是苏醒后,佐助正面面对鸣人的第一个表情。

    如何解读这个表情?与上一幕的乖戾与痛恨自我不同,这个表情体现的是赤裸裸的敌意。

    ——敌视与妒恨。


    这种妒意由何而来?其实自佐助发现鸣人惊人的查克拉量,对战我爱罗时的召唤术时即有端倪。

    鸣人的背影——这个画面象征意味十足,一个被他甩在背后的吊车尾,何时开始已经可以站到他身前?


    如果说这时佐助的讶异还停留在天才对“吊车尾”的认同失调之上及对力量的渴望上,鼬的以鸣人为目标,将这份正常的同伴间的竞争与妒忌直接导向了“妒恨”与敌意。这是一种双重的失衡,被一个吊车尾否定自身能力的价值,以及,被一个“外人”否定自我在哥哥心中的“重要性”与唯一地位。

    佐助原本坚强的心灵就此彻底失衡,滑向幽暗的深渊。


    《斗之书》中以“焦躁”来阐释佐助此时的心境,在我看来这个词分量太轻,战我爱罗后的佐助尚可称为“焦躁”,而此刻他的千鸟动用了足以杀死鸣人的力量,已无法用焦躁轻轻带过。


    于是,这场佐助与鸣人的首度交手,其实是一场佐助向不在场的鼬证实自我的宣泄之战。鼬的阴影无处不在。


    - 自信崩塌,自尊便显得格外敏感的佐助。



    - 失却矜持的口不择言,是内心失衡的体现。


    - 一时理智的覆灭,让佐助选择了杀招,甚而被卡卡西指出时,他的眼神中也未见多少悔意。客观说,中途他们两人各自有“收不住招”的内心活动并非怕伤害对方,而是樱的介入。

    - 看到螺旋丸的破坏力,佐助的神情现出一种悲哀的彷徨。

    ——自己的努力,天才之名,复仇的目标,触不到的鼬,究竟算什么?



  • 卡卡西

    卡卡西与自来也道出了部分真相,他们却无从体察佐助内心另一层情感根源——是恨是爱,是生是死,他都要求鼬注视着他,而不能是任何其他人。童年时这体现为黏着哥哥撒娇,而在已经兄弟反目的今天,他依然无法容忍自己在鼬心中的位置被外人取代,换言之——正因鼬始终是,依然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本想通过“否定”鸣人来否定鼬对鸣人的“关注”,结果却陷入更深的自我否定之中的彷徨的佐助。大蛇丸派遣音忍在此时行动,正是切中了他心灵的软肋。


- 对卡卡西口出恶言,戾气溢于言表的佐助。但注意,他并未“迷失”,也没有一意孤行,他仍在思考。至始至终,不管他如何前行,佐助的路都是思考与选择的路,而绝非单纯地的为人左右,只有在鼬相关方面理智格外脆弱。








  • 抉择

    这一页透彻地说明了佐助此刻内心的天平,一头是伙伴,一边是兄长。以及其象征的两条路——也即是之后佐助对樱所说的,我与你们走的是不同的路。

    这是一个抉择的时刻,不仅仅是佐助,小李在选择生死与忍者之路,猪鹿蝶三人在磨合与成长,甚至被忽视的牙、雏田、志野,都在体现自我的选择。樱在村庄与少女狂热的痴迷中抉择,而佐助,佐助面临的是道之分歧。


    ……这句心烦,的的确确是二少此时的大实话啊。他正在选择呢,音忍就跑出来烦人……

    - 这幕窃喜极其不起眼,也很奥妙。佐助试图以对音忍的“迁怒”,重建一点对力量的自信。


    然而……佐助所等来的,是对他“自我”的否定之否定。

    继鼬否定他不如鸣人之后,他再次被否定不如君麻吕。

    甚至在大蛇丸那里,他也不具备“唯一性”,咒印并非他独有,大蛇丸并不只看中他的力量……


    在往昔,佐助必然对此不屑一顾。然而经由兄长与大蛇丸的双重否定,提及鼬的名字终于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压在了他选择的天平之上。你认为是力量蛊惑了他?错,他的力量已经被音忍否定了,在此刻能让宇智波佐助放下骄傲去接受这份否定他之人的邀请的,去迫使他不惜一切获取力量的,是对自我在鼬心中地位的唯一性的执念。至于这个执念叫做恨,还是爱,谁又说得清。

    ps. 若说复仇,复仇的确是佐助这份执念的一种投射,但每逢复仇必刷的回忆杀在这几章完全没有出现,仅仅是鼬忽视的眼神,便将他推上这条道路。佐助对于鼬的执念,要比复仇更复杂,更难以厘清。




荒凉月下木叶飞舞,而这木叶忍村的象征却被佐助一把攥碎。抛却了秀丽笔触而极度强烈的画面一字不著,但我们完全可以听见佐助心中狂啸的唯一名字——


——宇智波鼬!宇智波鼬!宇智波鼬!!







………………居然能写这么多,我也是疯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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